来自女性阉割心因性勃起功能障碍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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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女性的阉割:心因性勃起功能障碍案例

张涛

除了赛博朋克调整玩家电脑配置的底线外，这两天郑爽代孕的事情成为争议的核心，只关心电脑配置的宅男们固然不关心代孕伦理给人们的冲击，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理解伦理：毕竟，人造芯片就可以改装人生需求的设定就是在冲击现实身体的边界。但是，毕竟离还有56年，这个距离足以让代孕让职场女性如何兼顾事业和家庭的问题凸显出来。

不过，在热点话题的另一方面，杨宁老师（微博号西竹书院）在文学理论课程讲课时提到一个经典的关于看到了鸡的例子上了热搜，这个例子是曾经有个电影导演在非洲土著那里播放一部城市电影时发现他们总是讨论其中一个很短暂的镜头：鸡，而忽视了整部电影的问题，更新了人们的认知的视角。

今天我们试图展现一个简短的最适合经典精神分析的案例，来展现分析的临床，然而，这个案例正好牵涉到上面的两个话题：即不孕不育中的心理成因，这个成因牵涉到无意识的固有观念的重复，后者如同原始人的鸡那样在这个个案中发挥着作用，然而，当然是无意识地，也因此，他自己无法发现这种关联性。在这点上如同荣格所言，我们内心深处都是原始人，我们却不自知。

一、快递员之梦

要进入这个鸡的视角，我们可以看看一个快递员的梦。快递员是目前对我们生活密不可分的职业了，在十多年前，都没有如此大的广泛影响。一个快递员朋友跟我讲了一个梦，他在找快递，然而，他梦到一个女性给他报了一串快递订单号码。但这一次报的那个数字总是找不到:B-16-0XX。他做了无限的努力，在一个庞大的快递仓库里来回上下，总是找不到，如同《心灵奇旅》电影中寻找档案的档案员那样，他从惊恐中醒来，身体满身是汗……他问我最近是不是会出事，我问了下他这个号码。他稍微想了说昨天有个女的，跟他有所争执，这个女的是一个网红，每天几乎都有快递。他经常遇到她无理的要求，这一次更是争吵了一番。他顺势查一下快递单号，B-20-。他在梦里后面两位就是X，B是一个脏话词，16是自己辍学的年纪，那一年因为辍学被父亲打了两个耳光，母亲当时说他这样讨不到好媳妇。

后面的对话我们省去，这里可以推测一个早年的决定性事件，透过一个偶然的数字编码被激活，对这个女性他肯定有矛盾的情感，一方面是觉得很漂亮，然而另一方面，则是对她非常生气，但同时自卑而无法发出来，他肯定在内心辱骂对方，33是今年他要满33岁了，仍然是单身，另外，也是扇耳光的扇，这里的梦境激活了大他者的话语。他觉得自己的未来遥遥无期，可能一直做快递，没有尽头，反衬在这串取件码最后的0上，0代表一事无成；两个X即是谜题，也是错误的符号，甚至可能是他晚上累完一天唯一的奢侈：一个人独自喝XO入睡...甚至XXOO也未尝不可能。

我们看到白天的经历，和事件，情感，如何激活早年的创伤事件，并且借由能指（当日的感知痕迹）而联系代表主体，从S1联系到S2，构成无意识幻想的投资。这个幻想是困境性的，指涉强迫症式的不可能的欲望：也许暗含在他和前女友的关系中，不可能满足她...

二、心因性性无能的动力学

从刚刚的快递员小案例回到我们开启的主题，大家就会更加地理解能指性的工作。

这个个案我们称为F，F先生因为生孩子的问医院，但是最后都没有结果，还尝试过中医调理，然而问题既不在妻子也不在自己的身体上。因为所有检查都是正常的，他就是无法在指定时间坚挺起来。

多说一句，今天选取这个案例是和之前的文章密切关联着的，EdwardGlover，拉康上一辈的法国著名分析家在《techniquedelapsychanalyse》(精神分析技术)一书中划分了四种程度的案例，相对于分析工作的难易度，性无能和性冷淡是他划分的最为容易的案例，因为这些案例是不需要深入固着的无意识创伤，就能根本性地恢复来访者的生活，处理他的问题，让他治愈的。

这个F个案从青春期以来就对A片成瘾，自慰占据他的生活。在进入和妻子的性关系后，他发现自己从来无法在没有毯子盖住的情况下勃起，他们所在的城市是热带，因此妻子对此非常不满，持续几次争吵之后，他所有情况都无法勃起了。这是他问题的开始。

在会谈中，我们逐渐发现他青春期最早开始自慰的时候，因为和父母的房间隔得很近，并且门无法锁上，因此，经常用毯子或者其他遮盖物盖在身上，以遮掩自己的行为，并且竖着耳朵听旁边的声响，一有动静就会导致他立马软下来，然后佯装在玩电脑或者看书。

然而这一洞察并没有改善他的问题，反而时长焦虑，在几个月后，他有一天和妻子一起夜里出城度假，开车到一个高架桥分叉处时一时受干扰，而突然撞到了中间的分叉处。

这个事情在当时只是想办法了事，妻子也没有责怪他，觉得他是不是压力过大。他那次后来的会谈跟分析家提及自己在当时突然出现一个游戏场景：

这一场景在游戏中一方面是高速分叉路，两辆车在高速行进，然而，这整个路面是女人的衣领部胸罩的拉链，如下：

他说在那一刻，一种非常强烈的焦虑随着这幅游戏图景而一时干扰，没有打好方向盘，分析家问对方去旅游是哪条路，他说是右边，分析家继续问：游戏中呢，他说主角要完成任务是左边，右边难度过大。分析家根据上下文说道：你因为跟妻子出去度假，晚上去住酒店，一定会牵涉到过夜，你肯定担心自己又无法勃起。但是那一刻，唤起了你游戏的场景，右边是危险。然而，毕竟这个场景中有个性感的女人在锁住自己的拉链。

分析者：你这么说，我突然想到上次会谈完（上周五，开车出事是在上周六的晚上）的一个梦：女人的下体有一个机械状的金属般的诡异的硬物，那里形状很奇怪，我看到后非常害怕。

到这里，我们不得不想起拉康对弗洛伊德看艾玛喉咙的解读，他认为那就是无法书写出的女性的性器官，没有女性性器官的能指。在这个个案中，我们可以看到，他相信与代表女性性器官的能指，这个能指只能是阉割。女性的阉割正是他无法勃起的真正原因。

三、总结

我们看到无意识的层次是纷繁复杂的，强迫性的重复虽然有一定的理由，如同我们在《分析的诠释并非让人知道，而是....触动》的临床文章中展现的那样，重复的深层动力处于拓扑学的维度，是动力和固着双重交织导致的，由现今近期经历的“唤起性的”特定知觉痕迹而激活。

这是为什么一开始找到的无意识部分，并没有缓解他的问题，反而让他更加焦虑，个案在拓扑的时间线索上虽然更靠近焦虑源，但仍然是伪装过的，这种早年的女性的阉割场景源自更早的时候，如同弗洛伊德在《性学三论》中提到的，那里弗洛伊德提出前生殖器期儿童的多种性的误：肛门生殖理论，口腔泄殖腔理论，女性具有石祖的理论，在这个个案中，女性生殖器具有阉割功能，经常在男性同性恋那里产生这种幻想型的早年性欲的答案。

在这个案例中，由于这种焦虑，自我的抑制更接近于放弃那些让他焦虑的快感，构成这样的动力学。

作者简介：巴黎第八大学精神分析学博士，欧洲组织间联盟的精神分析家，现在在成都独立执业，poll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