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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点刑评杨汇王生虎我说扣扣是个精

时间:2019-3-3 14:14:34 来源:器质性精神障碍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故善者之战,无奇胜,无智名,无勇功。

——《孙子兵法·军形篇》

张扣扣案的辩护意见火遍全网，应该是法律界的一大盛事。

假设某一天，张扣扣案砸到了我们青年律师头上，形势严峻、对手彪悍，面对公诉机关强有力的指控，我们怎么办？不要紧，只要下功夫去学习，大家的起点都是一样的，不妨秀一把“微操”。

我们注意到，张扣扣案辩护人在发表第二轮辩护意见时，提出了一个医学词汇叫做：创伤性

应激障碍。但辩护人的鉴定申请没有得到允许，不过不要紧，申请不采纳，自己做专家。

一、什么是创伤性应激障碍

创伤后应激障碍（posttraumaticstressdisorder，PTSD），是指对创伤等严重应激因素的一种异常的精神反应。它是一种延迟性、持续性的心身疾病。是由于受到异乎寻常的威胁性、灾难性心理创伤，导致延迟出现和长期持续的心理障碍。简而言之：PTSD是一种创伤后心理失平衡状态。

PTSD患者通常会经历诸如发噩梦和头脑中不时记忆闪回，并有睡眠困难，感觉与人分离和疏远。这些症状若足够严重并持续时间够久，将会显著地损害个人的日常生活。成人大多主诉与创伤有关的恶梦、梦魇。慢性PTSD的发展过程通常包含有周期性的伴随症状缓解或消失的症状加剧，虽然一些个体会经历严重或不会缓解的症状。随着时间的推移，表现出十分显著的症状恶化，有时可出现攻击性行为。

二、张扣扣疑似患有创伤性应激障碍

公诉人在庭上也说了，研究一个人是否有精神病，不仅看鉴定，看家族遗传史，也要结合案件事实和社会经验。借力打力，那我们可以顺理成章地用事实说话了。

先看一看扣扣是否经历了创伤性事件。年在13岁的扣扣目睹母亲被木棒殴打致死，作为一个13岁的少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在自己怀里死去。

再看扣扣具有哪些症状。据扣扣本人陈述——在22年后的今天，仍然有三个场景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令他终身难忘、时常浮现“一是王正军打他妈妈的那一棒；二是妈妈在他怀里断气的时候，鼻子、口里都是血，鲜血在喉咙里面“咕咕咕咕”地作响；三是妈妈的尸体在马路上被公开解剖，现场几百人围观。张扣扣亲眼看到妈妈的头皮被人割开，头骨被人锯开。”“张扣扣本人曾供述“眼睛一闭，当年的场景就浮现了上来……经常梦见母亲去世的样子……”

可见扣扣患有创伤性应激障碍的病因明确，就其目前的主诉和症状来说，完全符合“闯入性症状”、“恶梦、梦魇”等创伤性应激障碍的症状。

三、根据扣扣的作案方式、损伤特点及作案后表现看，扣扣符合精神病人作案特征

1.损伤部位多，头、颈等全身各部位均有损伤，由于精神病人具有病态特征，使得其在作案过程中对受害人的侵害具有意识无支配性和行为无控制性的特征，反映到受害人身体上就表现为打击部位的凌乱性、重复性和损伤的严重性。

2.损伤所致创口多，表现为全身的广泛性损伤，损伤程度较重。有些创口排列平行、整齐，与自杀伤特点相似。

3.作案人数均为一人，无结伙作案。

4.归案后对作案过程供认不讳,多数能回忆其杀人经过。

5.作案后均无伪装现场,从作案后对现场处理看，精神病人杀人案件现场除打斗造成的破坏外，一般无明显变动和处理（要注意区分报案人或家属对现场的先期破坏）；杀人后从不变动、伪装或破坏现场，有时甚至不离开现场，缺乏自我保护意识，也不能判断后果是否严重。个别存在被害妄想的患者，可以“预谋”杀他所攻击的对象，并有简单掩饰、伪装，但行为简单，容易暴露，且归案后对自己所谓的犯罪理由供认不讳，并坚信自己行为正确。报复杀人案件现场常被清理、伪造等改变其中绝大多数不会逃跑,部分有主动报警或在现场等候处理。

6.文化程度较低可能与农民多、受教育少、大部分是做简单体力劳动或无业、经济水平低,患病不同程度地影响了其社会功能(包括学习能力和工作能力)。他们法制观念淡薄,且家庭有效支持少,易发生暴力过激行为。

7.精神病病人杀人后情感反应迟钝,或认为“被迫害得走投无路”而在自杀前先把所谓的致自己于死地的“敌人”杀死。

综上所述，尸检表明，被害人王正军身中24刀，王校军身中9刀，王自新身中16刀；这49刀主要围绕被害人的胸、腹、颈部等要害部位进行捅刺，从捅刺次数上看，完全符合精神病人的作案特点，其表现出攻击次数多，损伤程度重，损伤凌乱，重复捅刺等特征，属于典型的“过剩杀人”，纵观扣扣的自身情况、作案方式以及作案后的表现，高度符合精神病人作案的上述特征，完全有理由怀疑扣扣是因慢性创伤性应激障碍并发其他精神类疾病发作作案。

四、另一个角度看，患创伤性应激障碍者，多智力低下，有可能影响刑事责任能力的认定

《刑事审判参考》第96辑号案例——《如何审查智力障碍者的刑事责任能力》明确指出：在司法鉴定实践中，极重度和重度精神发育迟滞者（智商值34以下）一般被评为无责任能力，中度（智商值35-49）多属限制责任能力人，轻度（智商值50-69）及边缘智力（智商值70-86）多属于完全责任能力，对部分初犯者可酌情评定为限制责任能力。

写到这里大家可能会发现，公诉人能力强归能力强，意见全面归全面，但并不能掩盖在取证上的不足，那就是应当对张扣扣进行精神病鉴定。当然，也许扣扣会说

——“你才是真的有病”。

作者

杨汇

济南分所主任

教育背景：

刑法学硕士

联系

执业经验：

曾先后在杭州市某区人民法院、浙江某律师事务所实习、工作，熟知刑事诉讼程序，深谙论辩之道，参与办理的案件均取得较好的辩护效果。现为靖霖（济南）律师事务所主任。

获得荣誉：

1.年杭州市青年律师演讲比赛二等奖；

2.年浙江省第四期律师执业培训班优秀学员；

3.年西湖区检察院与律师辩论交流赛二等奖；

4.年杭州市首届律师事务所辩论大赛团体冠军及最佳辩手；

5.年杭州市检察官与律师控辩大赛，团体第二名及最佳辩手；

6.年因获市检察官与律师控辩大赛亚军受杭州市律师协会嘉奖；

7.年拱墅区检察院与律师辩论交流赛二等奖及最佳辩手；

8.年杭州律协青年律师才艺大赛二等奖；

9.年杭州市律协“优秀团干部”称号；

10.年上城区检察院与律师辩论交流赛优秀辩手；

11.年杭州市司法局“喜迎十九大党员诉忠诚”主题演讲比赛三等奖；

12.年第三届浙江省检察官与律师辩论大赛个人赛优秀辩手奖；

13.年第三届浙江省检察官与律师辩论大赛团体赛个人风采奖；

14.年获年度杭州市律师“新星奖”；

15.年因参加第三届浙江省检察官与律师辩论大赛获省、市律协嘉奖；

16.年获济南市公诉人与律师辩论大赛团体一等奖及优秀辩手；

17.年指导山东警察学院获得全省大学生模拟法庭大赛第一名。

社会职务：

原杭州市律师协会庭审技能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

原杭州市律师辩论队队长；

浙江省朗诵协会会员。

王生虎

新型犯罪研究与辩护部副主任

教育背景：

兰州大学医学院、中国刑警学院法医系

执业经历：

在基层公安机关从事法医工作12年，参与破获各类命案余起，勘查各类命案现场及非正常死亡现场多起，解剖各类尸体余具，出具法医类鉴定书多份。年5月至年2月就职于某区公安局任法医，年3月转岗至靖霖律师事务所。

获奖情况：

任职期间多次被评为优秀公务员，多次被嘉奖，荣立个人三等功两次。

文字编辑及校对：杨汇王生虎排版设计：叶双瑛